那一年我们都迷失了

hglkh7 · 发表于 2018-7-8 17:04:23

那一年我们都迷失了


  那一年我们都迷失了

  ——阿土





  娆是一个气质高雅的美女，第一次看到她的男生都会这样评价她。娆跟我由小学时扯头发抓脸蛋发展为中学时在大街上淫贼般地对男生评头论足最后发展到现在可以共享一个男人的好姐妹。

  娆很大方，她的大方常常表现在对待男人的态度上。娆常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就是：男人是衣服，我们是穿同一条衣服的好姐妹，所以我的男人也是你的男人。这是娆对我们之间关系所做的一个她认为最恰当的诠释。

  对于娆的很多事情，在别人的眼里是不可思议的疯狂行为，一个肆无忌惮的孩子总是让人难以理解。在上高中的时候，男生之间最流行的一句话就是：女人如衣服，一件换一件地穿。娆是女权主义者，始终坚持不懈地守着半边天的阵地，所以当她听到这一句话时，义愤填膺地叫道：“男人是卫生棉，两个小时换一张，用完了当垃圾扔掉！”这句以飞毛腿的速度传遍了整个校园，娆的知名度如流星坠落般，刹那间红遍了整个高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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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天是娆的男朋友。

  在一个凉爽的午后，我在学校的树阴底下假寐，阳光穿过树叶的缝隙零零碎碎地洒落在我身上。我懒洋洋地趴在石板桌上，眯着眼望着球场上那些挥汗如雨的男生，古铜色的皮肤在阳光下闪闪发亮，矫健的身躯如猛虎追寻猎物般，势不可挡。

  “喂！叶漾，起来啦，给你介绍个人。”

  我有气无力地抬起头，飞扬的碎发刹那间钻进了我蒙胧的眼帘，零碎的阳光下一张棱角分明的脸骄傲地映入我迷糊的眼眶，忧郁邪气的目光盯得我双眼发疼。我矫情地揉了揉眼睛，将不满的目光转向娆，埋怨道：

  “介绍谁呀？老是打扰我午睡。”

  娆将她雪白的双臂钩在谢天的脖子上骄傲地对我说：

  “谢天，我的男朋友。”

  说着转向谢天，扬起她精致的瓜子脸，柔媚地闪动着那双清澈的大眼，柔软的嘴唇轻轻地吐出了几个字：

  “叶漾，我最好的姐妹。”

  谢天冲着我微微一笑，雪白整齐的牙齿在零碎的阳光下熠熠生辉，刺得我眼睛有些发疼，我掩饰自己的失态，急忙咧着嘴尴尬地笑了笑，说：

  “你好，我叫叶漾，娆的死党加好姐妹。”

  “你好，我叫谢天，娆的男朋友，很高兴认识你。”

  　　

  飞扬的碎发，棱角分明的脸，忧郁邪气的目光，眼里折射出来令我忐忑不安，刺得我忍不住泪流的深奥的疼痛。这是我第一次见到谢天时最深刻的印象。

  　　

  娆跟谢天的恋爱为学校增添了一道青春绚丽的风景，学校的角落里都散发了他们浪漫的爱情气息。没了娆，回到了独自游荡的岁月，学校两旁的柏油马路依然是我游荡的归宿，郁郁葱葱的印度紫檀将阳光紧紧地拒绝于叶子的边缘。

  　　

  在学校里常常会碰到娆甜蜜地挽着谢天的胳膊蝴蝶般地飞过我的身边，蠕动着湿润的嘴唇甜甜地跟我打招呼，而谢天深邃的眼光忽隐忽现，常常弄得我不知所措，这种感觉令我惶恐不安，我开始不动声色地躲避谢天的目光。我跟娆与谢天在不知不觉中逐渐形成了两条地平线，只不过地平线的这头只有我一个，而另一端是一段甜美的爱情。

  　　

  我常常以为我会失去了娆，而事实证明了我的感觉是对的，我真的失去了娆。

  　　

  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娆浑身湿透怒气冲冲地扯着狼狈不堪的谢天撞开了我家的门，当时我还在窗台望着窗外的雨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我还没来得及开口，娆尖刺的声音就猛烈地撞击了我的耳膜。

  “姓谢的，你睁大你的狗眼给我看清楚！你梦中的纯洁的灵魂就在那！你梦中楚楚动人的眼帘就在那！你梦中所有的一切都在那！都在那！睁大你的狗眼给我看清楚！”

  娆撕心裂肺地指着我对谢天吼叫。

  “娆，求求你，别这样好不好？娆，求求你别这样，是我不好，是我不好，可是这件事跟叶漾没关系，我们回去再说好不好？”

  狼狈不堪的谢天在娆的面前低头苦苦哀求，忧郁深邃的目光痛苦地挣扎着，我的心不由地狠狠地抽搐。娆充满可怜的目光讽刺地盯着谢天，冷笑道：

  “纯洁，灵魂，楚楚动人？你他妈的知道什么叫纯洁，知道什么叫灵魂，什么叫楚楚动人，难道我就不纯洁，我就没有灵魂，我就不能让你觉得楚楚动人？难道只有被过的人才算得上纯洁，有灵魂，才能让你觉得楚楚动人……”

  “啪！”

  谢天狠狠的一巴掌镇住了娆的疯狂。

  “”这两个字狠狠地撕裂着我的身体，遥远的记忆突然间触手可及，我浑身发抖目光恐惧地望着娆苍白的脸，谢天因痛苦不堪而扭曲的脸。疼痛的往事残忍地铺天盖地猛地向我冲，心脏承受不了剧痛摇摇欲坠。我双手紧紧地抱着颤抖不已的身体，绝望地喊：

  “不！！！！不要啊！！！！！！”、

  　　

  低底的争吵声如蚊子般游荡于我的耳边。

  “叶漾，原谅我，求求你原谅我，我一时发神经才会伤害你，你知道我不是故意的，我们关系那么好，我怎么可能伤害你呢？叶漾，你醒醒好不好？是我不好，我该死，求求你醒醒好不好，只要你醒过来，你打我骂我都可以，求求你醒醒。”

  我知道这是娆的声音，杂乱无章，低底的哀求，疲倦的音质，沙哑的声调。

  泪水顺着眼角任性地往下滑，痛苦不堪的往事血淋林地充斥我的神经。我睁开眼睛，娆泪痕依旧的憔悴的脸，急切的目光。

  娆看到我睁开了眼睛，激动地拽着身边的谢天叫道：

  “天，叶漾醒了，她醒了！你吓死我了叶漾，你终于醒了，太好了。”

  娆充满愧疚的眼神，因我的清醒而绽放光彩。

  谢天狼狈不堪的脸，疼痛不已的目光，疲倦的身躯。

  “你终于醒了，对不起，真的很抱歉！”

  忧郁刹那间充满了谢天充满红血丝的眼睛，我望着谢天，凌乱的眼神出卖了他的内心，一闪而过的疼痛被我敏感的眼神紧紧地捉住。痛苦在我的内心不停地扩散，我知道谢天跟我一样，都是内心曾经深深受伤的孩子，只是不公平的是：他知道我白癜风最佳治疗方法疼痛的根源，而我却无法追寻他痛苦的原因。

  我望着憔悴的娆，狼狈的谢天，轻轻地说：

  “我现在没事了，你们先回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娆，我不怪你，真的，我了解你，我们是好姐妹。谢天，原谅娆昨天的任性，你把她送回去吧。”

  我努力地对他们挤出了一点笑容。

  “叶漾，我真的对不起你，可是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叶漾，我到现在才发现我真的很差劲，竟然伤害了你。”

  娆大哭起来，单薄的身体因哭泣而不停地颤抖。

  谢天深深地望了我一眼，拉着娆走出了我的家门。

  　　

  我跟娆和谢天不再是地平线，从那晚的事情后，娆对我始终充满负罪感，她常常拉着谢天来找我玩。我仿佛又回到了我跟娆在一起时无法无天的岁月，只不过不同的是现在多了一个谢天。谢天是个不太爱说话的人，大部分是娆一个人如麻雀般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对于娆如机关般的口舌，我常常是无语地摇头，谢天则是温柔地脉脉地望着她。

  有时候我很羡慕娆，我知道谢天真的爱她，可是我不明白的是为什么那晚娆会那样地失态地指着我对谢天吼。娆跟谢天还是跟从前一样甜蜜，可是我从娆偶尔沮丧的神情看到其北京中科白癜风医院门诊靠谱吗实娆内心一直在挣扎，我知道跟那晚的事情有关，可是我不明白挣扎的根源。

  　　

  期中考试刚过，娆拉着谢天在城市的大街小巷东跑西窜，那片小小的天空应该是属于他们两个的，我退出了他们的世界，整个暑假一个人在书堆里泡得天昏地暗。我一直都很害怕谢天的眼神，我明白如果我再多看一眼，我将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开学刚过半个月，谢天找我，这是他第一次主动找我，我知道肯定是关于娆的事情，而且是不好的事情。谢天拉着我穿越了半个学校，在校园的角落里，谢天痛苦地向我扔了一个——娆吃。

  我不可思议地望着谢天痛苦地摇头。

  “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娆不会吃那东西的，不可能！”我撕心裂肺地朝谢天吼。

  “叶漾，你觉得我会拿这样的事情开玩笑吗？”

  “为什么，为什么？她是你的女朋友，你怎么可以让她变成这样，怎么可以？”

  “其实一切都怪那该死的诗，我承认那首诗是写给你的，在没认识娆之前我就写了那首诗。我承认我曾经喜欢过你，可是到我知道我爱的是娆，我爱的是娆啊。”

  忧郁更加放肆地在谢天的眼睛里痛苦地蔓延，混乱的眼睛如孩子般低泣。

  谢天的话如蛇般狠狠地将我的心脏缠绕，痛得我无法呼吸。

  　　

  我们在杂乱妖娆的迪厅里找到了在舞池里使劲扭着腰肢的娆，闪光的紧身衣妖艳地在舞池里放肆地蠕动，凌乱的头发随着脑袋如垂死般前后摇晃。娆紧闭着双眼完全沉浸在狂乱的音乐里，纷杂的男男女女混乱地在舞池里缠绕。旁边的男人边舞动着身体边用追寻猎物般锐利的眼睛在娆的身上使劲搜索。

  谢天猛地冲上去一把拽住娆，使劲地往外拉，旁边的男人般的口哨声在身后肆无忌惮。

  “你放开我！放开我！”娆使劲地挣扎着，双目仇恨地瞪着谢天。

  “好，我放手！我放手！我彻底地放手！”谢天撕裂地吼道。

  “我要怎样你才肯原谅我，你告诉我我要怎样做你才不虐待你自己？你告诉我呀！！！！”谢天狠狠地摇着娆单薄的身体，泪水决堤般放肆地往外猛滑。

  谢天的眼泪刹那间崩溃了，娆泪眼蒙蒙地望着谢天的痛苦。

  “我们分手吧，我的爱情容不下一粒尘埃。叶漾，什么都别说，你们都别管我了，我只想疯一段时间，等我疯够，我会好好的。”

  我动了动嘴唇，可是娆已经转过身去，昏暗的灯光将娆修长的身躯逐渐拉长，我第一次发现娆变瘦了，瘦得楚楚动人。

  “王娆，你给我记着！我跟你之间只差一个转身的距离，我会一直在原点等你转身，只要你转身就会看到我，就会看到我！”

  谢天在娆的身后泪流满面地喊道。

  娆的身躯在灯光下隐隐地晃了一下，我听到谢天猛地屏住了呼吸，饶很快调整了步伐，一转眼便消失在谢天的渴望里。

  　　

  娆退学了，自从娆跟谢天谈恋爱后，娆很少有时间到我家去，我们见面只能在班上。可是现在娆退学了，我第一次真正感觉娆跟我之间的距离已经越来越远了。

  记得娆退学的那天，我们全班静悄悄地上自习，娆缓慢地走到她的书桌前，默默地整理书本，我看不到娆的表情，但是我知道她很痛苦，苍白的脸又瘦又尖，曾经清澈的目光淡淡地浑浊了，娆有些迷茫的眼光如针般深深扎向我的内心深处。